我採訪過很多遊戲開發者。在這些遊戲開發者中，因應他們在做的事情，會有很多種面孔，比如自信、比如不安、或者別的什麼感情，這取決於他們此時此刻在做的事情，究竟會賦予怎樣的感情。
在 Chinajoy 三七互娛現場的專訪中，我能在章霽誠身上感受最多的，應該是熱情。對章霽誠來說，這種熱情你能在多年前的 Chinajoy 體會到，2014年，當時章霽誠還在騰訊互娛擔任《火影忍者Online》的主策劃，他在一場專訪中傳遞了同樣的熱情——一個真誠熱愛少年漫畫，又有機會為自己喜愛的漫畫製作遊戲的讀者的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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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是，《火影忍者Online》幾乎是今天你能玩到完成度最高，對原作還原度最到位的 IP 改編遊戲之一。
三年後，2017年 Chinajoy，章霽誠又來到了會場。同樣還在做遊戲，不同的是身份從騰訊互娛主策劃變成了龍掌動漫創始人。當年的集英社少年三王，他做了兩個。
龍掌動漫創始人、《航海王Online》製作人章霽誠
航海王OL訊息公佈前，這家公司為人所知的產品是《英靈召喚師》，一個選擇在 TAPTAP 上線，主打 TCG 玩法，美術風格優秀的產品。這款遊戲最高時評分衝到了 8.9 ，下載量突破200000後，穩定在了 8.2 。在對手機網路遊戲極端挑剔的 TAPTAP 來說，是個不錯的成績。
《航海王Online》OP未公開影片地址>>>>
也因此在旁人看來，一家以開發“原創遊戲”聞名，已經在TAPTAP得到玩家認可的公司，選擇在渠道變革風潮興起的今天上線一款知名 IP 改編的網頁遊戲，似乎是個調性相反的選擇。
但章霽誠有更堅定的理由。
“這是我最喜歡的動漫了。”章霽誠說。他喜歡《航海王》，事實上這很容易讓人產生共情，因為對中國遊戲圈來說，“為喜歡的IP做遊戲”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。他回憶自己對航海王的熱愛“不管工作再忙，做遊戲嘛，真的很忙。其實我每個禮拜四，也還是會去看最新話的更新，去期待劇情的發展，看哭了很多次。”
如願以償是在2015年，“最早應該是在前年的 CJ，我當時很想拿《航海王》的 IP ，但是也沒有門道。正好當時認識了37遊戲的曾總(曾開天)，也是非常好的機緣，他是我們團隊的伯樂，能讓我們的團隊有機會把航海王呈現到大家面前。”
章霽誠回憶，“這個東西過程當中其實經歷了很多像方案和其他公司 PK ，最後透過版權方的認可啊，經歷了很多，最終在去年過年的時候，我們終於可以開始做這個專案。”這時已經是 2016 年年初，距離今天還有一年半有餘。
頁遊是個短平快的手藝，但海賊王OL前前後後立項到即將封測，已經過了兩年，刨去一開始決定專案、與同業公司競標的時間，到今天也過去了一年半以上。對以快速導量拉收入定勝負的頁遊產業來說，這幾乎是天方夜譚。
但換個角度看，作為曾經公認最成功的動漫改編手遊的主策劃，章霽城也確實有足夠的資本和足夠的自信把這個產品做得更好。
章霽誠和龍掌投入大量精力到了航海王OL 的開發中。眾所周知，航海王是個“大IP”。這意味著它的玩家群體——這款頁面遊戲的玩家，和那些喜愛航海王漫畫的玩家高度重合。他們的口味比新玩家更挑剔，二次元改編意味著玩家擁有更挑剔的口味、更高的還原度和美術表現力要求。
我問到是不是會有來自玩家的壓力，章霽城更願意把它理解為責任感，“我其實從大學時代開始看，看到做爸爸了，看了十幾年。實際上動漫到現在，漫畫是二十週年，動畫是十五週年，所以有很長的歷史，我們也希望能擔負起這個責任，呈現出比較完美的 One Piece 的世界給廣大的玩家。”
《航海王OL》戰鬥畫面，路飛使用“橡膠槍”
他們為了讓遊戲更接近原著，去翻遍動漫原著的每一個細節，再把它們還原到遊戲裡。遊戲中“粉絲向”的設計隨處可見，章霽誠繪聲繪色地向我描述遊戲裡的路飛，“路飛的臉左邊有一條疤，另一邊是沒有的。這樣的細節一般做2D遊戲是不管的，做一個角色進去，再映象翻一下這樣。我們做的話就真的是在這邊，疤在左邊，換到螢幕另一邊，疤還是在左邊。包括路飛的慣用手，在戰鬥在打拳的時候，這些不太容易被注意的細節，我們全部都一絲一毫地還原到原著。”他在描述時，用手指在左臉頰一比，比出了漫畫中路飛左頰刀疤的形狀。
“包括路飛用了三檔，會變成小路飛，在遊戲裡角色就真的會變小，而且小路飛我們也做了全套的動畫。像女帝放的“甜甜甘風”，身體會石化，心臟會彈出來，我們每個角色就真的做了“石化心臟彈出來”的動作，我們希望真的原汁原味地還原。”
原作還原不僅在美術方面，龍掌也嘗試將《航海王》獨特的價值觀融入遊戲中傳遞給玩家。據章霽誠說，價值觀的表現分為兩個部分。“第一個部分就是儘量在戰鬥系統裡呈現各種各樣的特色，比如說草帽一夥和莫利亞一夥，都有屬於各自的戰鬥方式。莫利亞會選擇犧牲同伴來攔住對方，草帽一夥就會更注重隊友間的配合。 ”
第二個部分是偉大航路玩法，這是一個融入了劇情和PVP的多人開放世界模式，承載重要玩法的同時，也代表了海賊王的自由精神——“玩家可以不受體力的限制，自由地在大海上冒險。 ”
《海賊王OL》會在 8 月 8 日開始首次封閉測試。我問到遊戲的正式上線時間，章霽誠表示現在還不確定，“正式上線的話，這個首先取決於我們封閉測試的結果，我們也希望儘量把遊戲做得更完善一些。”
更大的期望、更高的要求、更大的責任
記者：龍掌動漫是家怎樣的公司?
章：龍掌其實是我自己創立的一間公司，龍掌現在其實在做兩款遊戲，其中一款是《英靈召喚師》，它其實在國內已經上線了，是一個玩法導向的TCG遊戲，之前在 TAPTAP 上線，最高的時候達到了 8.9 分。因為它玩法的獨創性還是收到很多玩家的認可的。除此之外我們現在也在研發《航海王OL》，一個 MMORPG 遊戲。
記者：在龍掌，開發手遊和頁遊團隊是共通的嗎?
章：我們現在是分別有兩個開發團隊。其實手遊和頁遊大部分開發頁遊大部分人員都是可以互通的，但是程式方面可能會有一些區別。
記者：龍掌的產品都是偏向二次元方向的產品，可以說龍掌是一個專注二次元研發的公司嗎?
章：可能二次元更適合我們的基因，因為二次元的使用者有幾個特點：第一個是對品質要求高，第二個，對玩法和玩法的獨創性要求會比較高，第三個，對付費的要求會比較良心一點。我覺得我們的團隊很多都是這樣的人，那麼大家更適合做這樣的遊戲一些。
記者：您也瞭解，就整個動漫產業來說，《航海王》可能都是目前最大的 IP 了，您怎麼理解這個“大 IP”的概念?
章：我覺得大IP其實意味著更大的期望、更高的要求、以及更大的責任。 更大的期望和更高的要求：我們對《航海王》曾經做過調研，大部分的玩家看這個動漫已經看了至少六年了，他們不認為《航海王OL》可以是一個很草率對待的東西，會對品質有一個很高的期望。更大的責任就是，我們一定要把玩家們這樣的期望滿足好，能讓廣大的海迷——包括我自己，我其實從大學時代開始看，看到做爸爸了，看了十幾年。實際上動漫到現在，漫畫是二十週年，動畫是十五週年，所以有很長的歷史，我們也希望能擔負起這個責任，呈現出比較完美的 One Piece 的世界給廣大的玩家。
“這是我最喜歡的動漫”
記者：您當初希望開發《航海王》遊戲最大的原因是什麼?
章：其實有我個人的成分，因為我就是非常喜歡這個 IP(笑)，這是我最喜歡的動漫了。不管工作再忙，做遊戲嘛，真的很忙。其實我每個禮拜四，也還是會去看最新話的更新，去期待劇情的發展，看哭了很多次。就是說個人的喜好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因素。
因為就我們跟版權方接觸，也瞭解到其實想做航海王的很多。但是(只有)因為愛上這個東西，才能把它做好。
玩家在遊戲初期就可以使用草帽海賊團角色
記者：作為研發，您會傾向於選擇做什麼樣的題材?
章：我們會做兩種，第一種是原創度很大，玩法上獨創的遊戲，這是我們堅持不斷去做的。我覺得遊戲行業需要有人給大家帶來全新的，從沒有過的體驗，這是遊戲人的責任。第二個部分我們會做重量級 IP 的改編，把它做成精品、大作，能符合大家的期待，這是我們目前的兩個主要的業務線，將來也會一直堅持走這樣的路線。
記者：動漫改編頁遊在日本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產業，但是在中國大概到近兩年開始，廠商們才開始成規模地入場，您怎麼看待這個大趨勢，驅動大家去做的原因是什麼?
章：驅動大家去做背後，肯定有市場的動因，但是驅動市場回過頭來看的話，任何市場剛開始的時候都是粗放型發展。剛開始我只要造出四輛車，不管它能在路上開多久，也不管它是什麼品牌，大家都會搶著排隊來買。但是發展到一定階段，大家會對產品有更高的要求，不管是對品質也好，對內容的精細度也好，任何行業到最後靜下心來做產品，就能夠一直做下去。
記者：航海王的立項時間最早是在什麼時候?
章：最早應該是在前年的 CJ，我當時很想拿《航海王》的 IP ，但是也沒有門道。正好當時認識了37遊戲的曾總(三七互娛聯合創始人曾開天)，也是非常好的機緣。曾總是我們團隊的伯樂，能讓我們的團隊有機會把航海王呈現到大家面前。真的這個東西過程當中其實經歷了很多像方案和其他公司 PK ，最後透過版權方的認可啊，經歷了很多，最終在去年過年的時候，我們終於可以開始做這個專案。
記者：遊戲從立項到即將開測前前後後有兩年做，說起來兩年對頁遊是一個很長的週期吧?
章：其實我們的團隊不是第一次做動漫改編，相當於是第二次來做頂級動漫 IP，已經少走了很多彎路。但是在這樣一個量級的 IP 來說真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(笑)，已經加班加點，幾乎沒有繞彎路地做到今天。可能跟其他的遊戲比相對慢一些，但是中間我們會做很多很多工作。
舉個例子來說，我舉個很小的事情：路飛的臉左邊有一條疤，另一邊是沒有的。這樣的細節一般做2D遊戲是不管的，做一個角色進去，再映象翻一下這樣。我們做的話就真的是在這邊，疤在左邊，換到螢幕另一邊，疤還是在左邊。包括路飛的慣用手，在戰鬥在打拳的時候，這些不太容易被注意的細節，我們全部都一絲一毫地還原到原著。
因為我們做的每一項內容，不僅是我們自己要覺得它很好，也會透過版權方，向東映動畫，還有集英社的認可，最後才進到遊戲裡來。
“沒有壓力，但是會有很重大的責任感”
記著：說到還原原著，您在接手《航海王》的時候，有沒有感到很有壓力?
章：壓力倒是沒有，因為做這樣的頂級IP對我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。但是會有一個很重大的責任感，因為確實是我自己最喜歡的 IP ，希望能把我們能做到的最好來詮釋給廣大的海迷。
記者：《航海王OL》團隊人數現在有多少?
章：大概三十幾個。
記者：看過漫畫的讀者會知道，航海王有非常明顯的價值觀傳遞，比如說自由、比如說友情，對於這方面，龍掌融入到遊戲裡去的?
章：對於遊戲的價值觀還有特色內容，我們分了兩個部分。
第一個部分就是儘量在戰鬥系統裡呈現各種各樣的特色，比如說草帽一夥和莫利亞一夥，都有屬於各自的戰鬥方式。莫利亞會選擇犧牲同伴來攔住對方，草帽一夥就會更注重隊友間的配合。
第二個部分是，我們做了剛才說的偉大航路的玩法。玩家可以不受體力的限制，自由地在大海上冒險。
玩法豐富的偉大航路
記者：偉大航路是多人的開放地圖玩法嗎?
章：對，是一個多人的開放世界玩法，玩家可以在上面航行、冒險、找到寶藏，完成獨有的任務。 偉大航路其實也是遊戲的一個主要模式。
記者：《航海王OL》會有原創故事嗎?
章：我們還是希望是能夠貼近原著，至少要在原作中能找到影子的那種故事。因為在我看來這些 IP 有很多原創的內容。《航海王》也有動畫片的原創部分內容，可是海迷會更喜歡漫畫原著部分的內容，所以原創故事在我們的排位中會放得低一點。
記者：您知道動漫遊戲的玩家，對美術還原的要求比較高，這方面龍掌是如何去做的?
章：我們的美術團隊之前已經有很豐富的 IP 改編經驗，那在做《航海王OL》的時候，我們對自己的要求就是原汁原味，能還原出原著的每一個招式、每一個動作。第一就是角色的動作很多，每一個動作我們都會向原作靠攏;第二個是角色包括特效、打鬥風格，都會和動漫一模一樣的還原。
記者：說起來，遊戲的核心玩法有哪些?
章：我們的核心玩法是一個半即時的戰鬥系統，每個玩家其實操作的不是一個人物，而是一個海賊團，海賊團裡會有若干個成員，玩家可以手動操作，選擇技能的釋放目標，所有的操作都是實時的，當我看到敵人在蓄力的時候，我可以打斷他。一個講究實時的博弈的戰鬥方式。這個戰鬥方式的基礎上，我們希望儘可能地去還原原著的不同海賊團、不同的戰鬥風格。他們會有各自獨特的玩法。
記者：那麼在遊戲中可以獲取原著的角色嗎?
章：是可以獲取反派角色的，像七武海、三大將，一些人氣的反派玩家都可以獲取。我們在選擇玩家可用人物的時候，人氣也是很重要的考慮因素。
記者：遊戲中會有哪些技能上的還原?
章：像Mr.2，我們還原了原著裡馮克雷果實的能力，他可以變成敵人的樣子，變成敵人的樣子敵人就不會打我了。包括很多技能細節，比如路飛用了三檔，會變成小路飛，在遊戲裡角色就真的會變小，而且小路飛我們也做了全套的動畫。像女帝放的“甜甜甘風”，身體會石化，心臟會彈出來，我們為每個角色就真的做了“石化心臟彈出來”的動作，我們希望真的原汁原味地還原。
記者：請問您能不能透露一下，《航海王OL》中，玩家會玩到哪部分的相關劇情?
章：第一次測試我們會開放到香波地群島，我們知道在那裡草帽團遭遇了空前的挫折——被團滅，碰到熊、黃猿。劇情開始的也會比較晚，我們會從新世界開始講起，前面東海的部分就跳過了。東海登場的角色我們將來有追憶篇的計劃，玩家可以在這裡得到。
記者：關於遊戲的 PVP 模式，請問您有哪些可以透露的?
章：和很多遊戲不同，航海王OL的實時 PVP 是很重要的元素。在實時 PVP 的時候，決定了手操和策略都是很重要的決定勝負的因素，不光只是數值。“我不佈陣布得好、我手操好、我釋放技能的時機選擇的好，都有可能讓我贏得勝利。”
記者：您覺得動漫改編的經驗對您最大的幫助是在哪些方面?
章：我覺得最大的幫助還是可以少走很多彎路，火影的版權方和航海王雖然都是出自集英社，但是版權方的構成也不完全相同。所以說雖然可以少走彎路，但也有值得學習的地方。
記者：遊戲的上線時間是會在什麼時候?
章：8月8日首次封閉測試。正式上線的話，這個首先取決於我們封閉測試的結果，我們也希望儘量把遊戲做得更完善一些。
記者：遊戲馬上就要和玩家見面了，開始封閉測試前，您有什麼想和玩家說的話嗎?
章：希望大家能夠把這個遊戲當成是一場冒險，能在遊戲裡組建自己的夢之海賊團，收集自己喜歡的團員，在遊戲裡和自己的朋友一起馳騁在偉大航路上，一起PK，一起戰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