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黑客帝國:尼奧之路》玩後心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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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前面:

    零八年一月的天氣對於我住了十多年的這片地域來說是獨一無二的,五十年一遇的冰封凍雪,又加上停水停電....在桌前蜷縮,腦海的思維卻仍然鮮活急躍——剛在紙上寫下這行標題的瞬間,便“突”地來電了(可以開電爐取暖了),偶然的巧合便從《Matrix》進入我生命中的那一刻開始不斷迸發出神奇和絢爛的光亮,彷彿小鳥兒一齊飛落在阿西西的聖方各濟各的肩頭①。作為對我影響最大的文藝或文學作品,《Matrix》帶給我的新知是非比尋常的;如同這冰封冬日裡或許的巧合中,隨之而來的不僅是一泓親切的暖意,更是一種心靈與其期盼的彼岸相遇的欣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①:截自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》,2006年版。

(一)

    Neo哭的時候也許最令人動容,而整個三部曲中他只哭過一次,在Trinity離開的時候。但我幾乎認定那樣的哭已不再是哭,而是抽噎了,因為心中巨大的悲痛和無助,從各個方向死命地拉扯著他的心魂。整個矩陣中他不過是棋子,Trinity是他唯一的依靠、唯一的緣由。而他不能再擁有,他會用緩平的語氣對Smith說“你是對的”是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存在從開始到現在都是無所謂的。生命和存在的大悲涼、宇宙的大空曠,漾淌在墨綠的暴雨裡。也許在看著自己的反面從雲團中經由氣流畫出的弧線向自己襲來時,在透明的水滴滑過額面時,他曾無限地想為自己哭泣;也許他真的哭了,在被暴雨沖刷時和著雨水。然而肯定或否定也已經無所謂了,況且哭和不哭的界限又能是什麼呢?

    他盡了所有,超越他自身的所有。

 二)

    《駭客帝國》和《紅樓夢》,是我心中至高無上而無與相及的文藝或文學作品,是我生命中的“紅與黑”。概言之,《紅樓夢》是我的心語者,而《駭客帝國》則是我心靈深處窺視和探求的滿足,因之我變得大器。它帶給我一種本初之境的混沌與質樸,給我比宇宙更廣袤的心界來認知宇宙,也許這就是優秀的科幻類作品能夠給予人的共同感受。然而《Matrix》並非僅僅是一部優秀的科幻作品,它在告訴我思想的遨遊可以接近無垠、可以觸及偉大的同時,也在告訴我美好的事物決不吝嗇於任何形式、任何時空,真正的美,是可能讓人心碎的。已經有很多人,無論是思想界還是科學界的,以各種方式讚美了這部電影,每個人的說法我都覺得很中肯,但我仍然很希望用我自己的方式來禮讚之,由衷地向世人昭示它的美好、它的魄力。

 (三)

    愛上《駭客帝國》,是因為其中處處瀰漫著的藝術氣質,也許這樣說有些違背大多數人約定俗成對其“商業電影”的看法,但許多人看它都只提及片面,“讀書千遍,其義自現”,我卻也不會因為它曾引起瘋狂的討論熱潮、因為它大製作商業片的面世定位而忽略它真正的美好之處,這就是被許多人所忽視的《Matrix》式的藝術氣質。看Neo,看它的男主角,靈魂式人物,首先便讓人心疼,這就符合了藝術形成的一個終極條件:在重重不調和的矛盾中開出的花朵。Neo的出現如此獨樹一幟,憂鬱到滴水。

 (四)

    從第一次接觸《駭客帝國》到現在,這些年頭裡我重看了太多次影片本身,以後也將不斷地重複著這個過程,因為我想,理解它的美、並借之來匡正自己的心界是需要多次反覆的體會的。是的,當一部電影(或者任何我們生活中的事物)上升到自己與心界的高度相關聯時,估計這“粉絲”才真叫忠實,是“離不開”了吧,就像愛上一個人了一樣。這裡想起郭敖的一段話:  

 每個人一生之中心裡總會藏著一個人,也許這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,

儘管如此,這個人始終都無法被誰所替代。

而那個人就像一個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,

無論在什麼時候,只要被提起,或者輕輕的一碰,就會隱隱作痛。

我覺得如果《駭客帝國》不是一部電影而是一個人的話,那麼於我而言就應該是上述的這種人了吧。想象一下,如果這個“藏著的人”存在的話,我愛上他的過程,就像開始在看《駭客帝國》雖然不懂它的很多涵義,但是隻知道被吸引了、被這樣的氣質所驚豔到了,後來,慢慢走近他的一切,發現越來越多他的好,如此“對味兒”、如此被他的特質所折服,也是如此的開心。越來越理解他、於是越來越傾心,再也不願意放開了。

    我喜歡它、萬分想要和它所擁有的境界融入到一起去——這就是我心中的這類人和事物的共通之處了,所以很幸運,是《駭客帝國》這部優秀的電影填充了我世界裡的這些席位之一。 

(五)

    有時候我會對我愛的人說:

    我在乎的人,十多個,可能你會覺得有點多。但這沒什麼的,只說明我用在其他人身上所練就成熟的感情組成過的我自己,都可以給你了。就像我愛很多很多的電影,但我的心裡只有一次唯一的《駭客帝國》。我對其他電影的感悟,都會讓我拿來感悟更多地《駭客帝國》。

    但是,你是《駭客帝國》嗎?

    人會變,但是,一部拍好的電影,是不會變的。這就是區別。 

(六)

    電影裡,Zion甚至只是被設計好的用來給操控者平衡方程式的因子。哪怕Zion可能只是庇護所,但是,至少那是一個可以容身、可以依靠的地方,電影裡屬於他們的反抗在這裡萌芽,生活中屬於我的平臺一定因為對Zion的逐步接觸與深入,而更清楚、更接近真實。

    陌生的城市,讓人想哭。還好,在我對《駭客帝國》的信仰中,每一座新的城市,都可以成為我的Zion了。

 (七)

    初二到大二,中間近七年,覺得Matrix我到現在都沒有哪方面悟得透:很多東西我看得到,但卻並未透徹地悟出什麼來。作為一部我的事理啟蒙電影,它衍生出的許多觀點,我到現在都記得它們是怎樣參與組成了自己的處世觀、行事原則,比如“選擇,是擁有權力的人給沒有權利的人制造的幻象”、比如“湯匙並沒有彎折,折彎的是你自己”、比如“方程式”的意象、“麥片理論”……

  (此段未完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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